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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昌行随感散文

李邦林/文

每一次走进的深远和旷达,都会在心房撞击后留下些许的感悟和几多的惆怅。仙居、松阳、安昌、湘湖、景宁、塘栖……喝过一点墨水的人总欢喜把自己的散心之处安放在山野湖汊之地,暂时离开水泥建筑丛林的喧嚣,寻求乡村僻野的淡泊宁静。这次去的是遂昌南山岩,那里崇山峻岭,茂林修竹。

我们是借助车轮的驱动滚上来,第二天仍用同样方式滚下去的。过了一马平川的金衢盆地下了高速,进山的路就变得不那么平坦了。熬过了一个酷暑的夏天,今年秋高气不爽,桂花迟迟不开。山间的公路曲折逶迤,大幅度地摇摆将大家搞得晕头转向,心惊肉跳。随着海拔高度的提升,我们的“地位”也在云里雾里向那个顶峰冲去。车外的气温由原来的“骤凉”转变为“速冻”,旅途的疲惫驱使我们尽早地到达目的地,重重地把自己的身子摔在松软的床铺上,往上爬的历程除了累,就是心力交瘁。但毕竟欣慰地见到了山顶风光。

第二天我们下来时还是经历了山路的崎岖,在落差的晃动里依然有些晕眩,直到钻出山沟沟,眼前豁然开朗,平缓地溜到县城停下才有了回归里的踏实,阳光也适时地钻出了云层,有了重食人间烟火之感。

在冷雨的迷蒙中我们走了南尖岩的山路。

陡峭的游步道,移步而下,毕力而上。悬崖峭壁上的栈道总那么用灵动的姿态盘缠在高耸的山体里,指路的标识引导游客走出迷途。沿路见证了曲径通幽,体验了惊心动魄,目睹了鬼斧神工,感叹了丰饶多姿。万木竞秀,百草争春,那些老树用自己的老根紧紧地咬住山岩,奇迹般地让自己活下来,并挺起了伟岸的身子。也有一些藤蔓攀附在高枝上,那天树杆倒了,它也跟着崩塌了。

有个高人说过,路是人走出来的,世间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但现在的许多路都不是走出来的,是造出来的。栈道、高铁、高速公路、地铁、城际、立交、悬浮……就像养狗的人多了,养猪的人少了,现在路多了,走路的人却少了,路口要红绿灯调控了。景区里的栈道包括玻璃栈道,有意让人在人为的高低错落里去体验一回艰难和惊险。倒是高悬的北斗卫星把天路通到了地球的每个角落,指挥着“路”上的千军万马。

很难想象在这个高入云端的南尖岩村子,一改以前的破败,在共和国新农村建设中突变,几乎每家每户都成了“农家乐”的一员,在周全的服务里发起财来。我们入住的“龙门客栈”,将建在山顶犄角旮旯里的新式楼房与武侠电影里的爱恨情仇联系在一起,让游客体验一回浪漫的山村之夜。

酒足饭饱,现代音响的亮灯了。醺态下的男人们亮起了他们的歌喉,投入地把每一首曲子当成隆重场合里的正规演出。或引吭高歌,或声情并茂,或鬼哭狼嚎,或手舞足蹈……把心中的爱,把命中的痛,把肩上的责任,把岁月里的感悟,借助音乐的旋律尽情地宣泄尽致。九月九的酒、草原之夜、想你的时候问月亮……高亢的夜曲打破了山村的宁静,店老板认真地收拾着圆桌上的残羹,男子汉忘情地唱出了自己的本真。

窗外,夜雨溲溲,冷风嗖嗖。

汤显祖故居是一座明代建筑,規模有些大,成了遂昌县的一张名片。参照各地对各名人故居的打造惯例,我们并不怀疑汤老先生真在这里住过。

只是当过干部的他此时踱着方步,在后花园戏台前的草地上,回味着杜丽娘曼妙的身姿,在春心萌动里勃发。东方莎士比亚的才华装点了这座现代山城的亮色,有风月无边之意的“虫二小聚”餐馆在小巷的优雅里受到庇荫,古城的文化依旧闪烁着它的光芒。

文人相亲,与遂昌文联的文化交流是畅所欲言的,大有一见如故之感。

遂昌年轻作家的一席话让人深有感触,他说如今人们都习惯于手机上的碎片阅读,埋头于指尖上流露出的情感表达,很少有人坐下来一页页翻看洋洋洒洒的巨作了。但作为一个写作者,还是不能放弃传统,从“小”处着手,写身边的多彩生活。你的文字应该力求反映出社会人的真实情感,他们的七情六欲,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苦乐人生才是你下笔的基点。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洞穿层层浓雾,为时代喝彩,为民众代言。

都说是金子总会发光了。一脚踏进幽深的金矿山体,我们都困惑了,唐代山民是如何发现被厚实坚岩裹藏中的金子?在那种连“铁”都稀有的年代,他们靠什么将山体掏空?如何将不怕火炼的黄金玉汝其成,成为皇家贵胄们头冠上的装饰?而那些闭塞艽野里的寒门苦力又如何背驮重负走出阴森的矿洞……

凡人的肉眼就能揣测出矿石的含金量,山上的石头没有先前的光亮了,它所遗弃的矿体却被改装打造成另一座金矿,是遂昌旅游一个主要打卡点。一个金矿废弃了,另一个金矿诞生了。

夕阳西下,我们踏上回家的路,暮色渐浓时已经远远看到家乡的万家灯火了。说好车到佛堂时大家再好好来一口,为难得的相聚碰个杯,出来两天,都有些想家了,许多人没带衣服穿得有些单薄,相聚的事只好等下次了。感谢你们心里都有个佛堂,患难时都能两肋插刀,细心的活动组织者已经悄悄地往各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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